傅玄 〔魏晋〕
朗月并众星,日出擅其明。冬寒地为裂,春和草木荣。
阳德虽普济,非阴亦不成。
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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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乡亭诗
陆机〔魏晋〕
煌煌七曜,重明交畅。我有嘉宾,是应是贶。邦政既图,接以大飨。
人之好我,式遵德让。宾之初筵,蔼蔼济济。既朝乃宴,以洽百礼。
颁以位叙,或廷或陛。登傧台叟,亦有兄弟。胥子陪寮,宪兹度楷。
观颐养正,降福孔偕。昔我三后,大业是维。今我圣皇,焜耀前晖。
奕世重规,明照九畿。思辑用光,时罔有违。陟禹之迹,莫不来威。
天被显禄,福履是绥。赫矣太祖,克广明德。廓开宇宙,正世立则。
变化不经,民无瑕慝。创业垂统,兆我晋国。列文伯考,时惟帝景。
夷险平乱,威而不猛。御衡不迷,皇涂焕炳。七德咸宣,其宁惟水。
猗欤盛欤,先皇圣文。则天作孚,大哉为君。慎徽五典,帝载是勤。
文武发挥,茂建嘉勋。修已济治,民用宁殷。怀远烛幽,玄教氛氲。
善世不伐,服事三分。德博化隆,道冒无垠。隆化洋洋,帝命溥将。
登我晋道,越惟圣皇。龙飞革运,临焘八荒。睿哲钦明,配踪虞唐。
封建厥福,骏发其祥。三朝习吉,终然允臧。其臧惟何,总彼万方。
元侯列辟,四狱蕃王。时见世享,率兹有常。旅揖在庭,嘉客在堂。
宋卫既臻,陈留山阳。我有宾使,观国之光。贡贤纳计,献璧奉璋。
保佑命之,申锡无疆。振鹭于飞,鸿渐其翼。京邑穆穆,四方是式。
无竞惟人,王纲允敕。君子来朝,言观其极。翼翼大君,民之攸暨。
信理天工,惠康不匮。将远不仁,训以淳粹。幽明有伦,俊乂在位。
九族既睦,庶邦顺比。开元布宪,四海鳞萃。协时正统,殊涂同致。
厚德载物,灵心隆贵。敷奏谠言,纳以无讳。树之典象,诲之义类。
上教如风,下应如卉。一人有庆,群萌以遂。我后宴喜,令问不坠。
既宴既喜,翕是万邦。礼仪卒度,物有其容。晰晰庭燎,喤喤鼓钟。
笙磬咏德,万舞象功。八音克谐,俗易化从。其和如乐,庶品时邕。
时邕斌斌,六合同尘。往我祖宣,威静殊邻。首定荆楚,遂平燕秦。
亹亹文皇,迈德流仁。爰造草昧,应乾顺民。灵瑞告符,休徵响震。
天地弗违,以和神人。既戡庸蜀,吴会是宾。肃慎率职,楛矢来陈。
韩濊进乐,均协清钧。西旅献獒,扶南效珍。蛮裔重译,玄齿文身。
我皇抚之,景命惟新。愔愔嘉会,有闻无声。清酤既奠,笾豆既馨。
礼充乐备,箫韶九成。恺乐饮酒,酣而不盈。率土欢豫,邦国以宁。
王猷允塞,万载无倾。
晋四厢乐歌三首 其三 食举乐东西厢歌
佚名〔魏晋〕
我所思兮在珠崖,愿为比翼浮清池。刚柔合德配二仪,形影一绝长别离。
悯予不遘情如携,佳人贻我兰蕙草。何以要之同心鸟,火热水深忧盈抱。
申以琬琰夜光宝,卞和既没玉不察。存若流光忽电灭,何为多念独蕴结。
拟四愁诗四首 其二
张载〔魏晋〕
清河作诗
曹丕〔魏晋〕
方舟戏长水,湛(zhàn)澹(dàn)自浮沉。方舟:两船并在一起。湛澹:河水波动的样子。浮沉:随波逐流。谓追随世俗。
弦歌发中流,悲响有馀(yú)音。弦歌:和着琴弦伴奏索唱的歌。中流:河流中间。悲响有馀音:歌声婉转动人,令人难忘,似乎久久响彻耳际。
音声入君怀,凄怆伤人心。凄怆:悲伤。
心伤安所念,但愿恩情深。
愿为晨风鸟,双飞翔北林。晨风:鸟名。
方舟戏长水,湛(zhàn)澹(dàn)自浮沉。两船并排着在水上飘,水涌船动忽低又忽高。方舟:两船并在一起。湛澹:河水波动的样子。浮沉:随波逐流。谓追随世俗。
弦歌发中流,悲响有馀(yú)音。船上响起阵阵弹唱声,悲哀的乐声久久不消。弦歌:和着琴弦伴奏索唱的歌。中流:河流中间。悲响有馀音:歌声婉转动人,令人难忘,似乎久久响彻耳际。
音声入君怀,凄怆伤人心。歌声传到了你的身旁,凄恻痛怆叫你把泪掉。凄怆:悲伤。
心伤安所念,但愿恩情深。你伤心时竟是在想谁?我很愿与你如漆似胶。
愿为晨风鸟,双飞翔北林。希望我们都变晨风鸟,双飞双宿在北林树梢。晨风:鸟名。
和郭主簿·其二
陶渊明〔魏晋〕
和泽(zé)周三春,清凉素秋节。
露凝无游氛(fēn),天高肃景澈(chè)。露凝:露水凝结为霜。游氛:飘游的云气。肃景:秋景。《汉书·礼乐志》:“秋气肃杀。”澈:清澈,明净。
陵岑(cén)耸逸峰,遥瞻(zhān)皆奇绝。陵:大土山。岑:小而高的山。逸峰:姿态超迈的奇峰。遥瞻:远望。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开:开放。耀:耀眼;增辉。冠岩列:在山岩的高处排列成行。
怀此贞(zhēn)秀姿,卓为霜下杰。贞秀姿:坚贞秀美的姿态。卓:直立。此处有独立不群意。霜下杰:谓松菊坚贞,不畏霜寒。
衔(xián)觞(shāng)念幽人,千载抚尔诀(jué)。衔觞:指饮酒。幽人:指古代的隐士。抚尔诀:坚守你们的节操。抚:保持。尔:你们。诀:法则,原则,引伸为节操。
检素不获展,厌厌竟良月。 检素:检点素志;回顾本心。展:施展。厌厌:精神不振的样子。竟:终。良月:指十月。
参考资料:
和泽(zé)周三春,清凉素秋节。雨水调顺整春季,秋来清凉风萧瑟。和泽:雨水和顺。周:遍。三春:春季三个月。素秋:秋季。素:白。古人以五色配五方,西尚白;秋行于西,故曰素秋。
露凝无游氛(fēn),天高肃景澈(chè)。露珠凝聚无云气,天高肃爽景清澈。露凝:露水凝结为霜。游氛:飘游的云气。肃景:秋景。《汉书·礼乐志》:“秋气肃杀。”澈:清澈,明净。
陵岑(cén)耸逸峰,遥瞻(zhān)皆奇绝。秀逸山峰高耸立,远眺益觉皆奇绝。陵:大土山。岑:小而高的山。逸峰:姿态超迈的奇峰。遥瞻:远望。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芳菊开处林增辉,岩上青松排成列。开:开放。耀:耀眼;增辉。冠岩列:在山岩的高处排列成行。
怀此贞(zhēn)秀姿,卓为霜下杰。松菊坚贞秀美姿,霜中挺立真豪杰。贞秀姿:坚贞秀美的姿态。卓:直立。此处有独立不群意。霜下杰:谓松菊坚贞,不畏霜寒。
衔(xián)觞(shāng)念幽人,千载抚尔诀(jué)。含杯思念贤隐士,千百年来守高节。衔觞:指饮酒。幽人:指古代的隐士。抚尔诀:坚守你们的节操。抚:保持。尔:你们。诀:法则,原则,引伸为节操。
检素不获展,厌厌竟良月。 顾我素志未施展,闷闷空负秋十月。检素:检点素志;回顾本心。展:施展。厌厌:精神不振的样子。竟:终。良月:指十月。
《和郭主簿》第二首主要写秋色。写秋色而能独辟溪径,一反前人肃杀凄凉的悲秋传统,却赞赏它的清澈秀雅、灿烂奇绝,乃是此诗具有开创性的一大特征。古诗赋中,写秋景肃杀悲凉,以宋玉《九辩》首肇其端:“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往后秋景与悲愁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如汉武帝的《秋风辞》、汉代《古歌》(秋风萧萧愁杀人)、曹丕的《燕歌行》、祢衡的《鹦鹉赋》、曹植的《赠丁仪》、《赠白马王彪》、《幽思赋》、王粲的《登楼赋》、阮籍《咏怀·开秋兆凉气》、潘岳的《秋兴赋》、张协的《杂诗·秋夜凉风起》等等,或触秋色而生悲感,或借秋景以抒愁怀,大抵皆未跳出宋玉悲秋的窠臼。而陶渊明此诗的秋景却与众迥异,别开生面。首句不写秋景,却写春雨之多,说今春调合的雨水(和泽)不断,遍及了整个春季三月。这一方面是《诗经》中“兴”的手法的继承,另一方面又把多雨的春和肃爽的秋作一对比,令人觉得下文描绘的清秀奇绝的秋色,大有胜过春光之意。往下即具体写秋景的清凉素雅:露水凝结为一片洁白的霜华,天空中没有一丝阴霾的雾气(游氛),因而益觉天高气爽,格外清新澄澈。远望起伏的山陵高岗,群峰飞逸高耸,无不挺秀奇绝;近看林中满地盛开的菊花,灿烂耀眼,幽香四溢;山岩之上苍翠的青松,排列成行,巍然挺立。凛冽的秋气使百卉纷谢凋零,然而菊花却迎霜怒放,独呈异采;肃杀的秋风使万木摇落变衰,唯有苍松却经寒弥茂,青翠长在。难怪诗人要情不自禁地怀想这松菊坚贞秀美的英姿,赞叹其卓尔不群的风貌,誉之为霜下之杰了。
善于在景物的写实中兼用比兴象征手法,寄寓强烈的主体情感,是此诗的又一显著特征。诗人对菊举杯饮酒(衔觞),由逸峰的奇绝,松菊的贞秀,自然联想、怀念起那些与逸峰、松菊颇相类似的孤高傲世、守节自厉的古代高人隐士(幽人),他们千百年来一直坚持着(抚)松菊(尔)那种傲然特立的秘诀要道,其高风亮节真是可钦可敬。这里,赞美企慕“幽人”的节操,也寓有诗人内在品格的自喻和自厉。然而这只是诗人内心世界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拟古》之八);“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之五);“或大济于苍生”(《感士不遇赋》)的宏图壮志。《杂诗》之二已作于五十岁左右,但仍感叹:“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晚年所作《读山海经》中,还义愤填膺地大呼:“明明上天鉴,为恶不可履。”赞扬“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咏荆轲》中又歌颂:“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这一切都说明诗人终其一生,也未忘情现实;在向往“幽人”隐逸的同时,内心始终潜藏着一股壮志未酬而悲愤不平的激流。这种出处行藏的矛盾心情,反映在此诗中,便逼出结尾二句:诗人检查平素有志而不获施展,在清秋明月之下,也不由得老是厌厌无绪了。
由此可见,写秋景的清凉澄澈,象征着幽人和诗人清廉纯洁的品质;写陵岑逸峰的奇绝,象征着诗人和幽人傲岸不屈的精神;写芳菊、青松的贞秀,象征着幽人和诗人卓异于流俗的节操。从外在联系看,以秋景起兴怀念幽人,又从幽人而反省自身,完全顺理成章;从内在联系看,露凝、景澈、陵岑、逸峰、芳菊、青松等意象,又无不象征着“幽人”的种种品质节操,无不寄寓着诗人审美的主体意识,真是物我融一,妙合无痕。而在幽人的精神品质中,又体现了诗人的精神品质;但“有怀莫展”之叹,又与那种浑身静穆的“幽人”不同。
以松菊为喻写人或以松菊为象状景,前人早已有之。《论语·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但这只是单纯取喻说理。屈原《离骚》有“夕餐秋菊之落英”,虽有象征,但只是抒情中的想像借喻,并非景物写实。曹植《洛神赋》中“荣耀秋菊,华茂春松。”是用菊松喻洛神的容光焕发,所比仅在外貌而非内在品质,且仍非写实景。左思《招隐》有“秋菊兼餱粮,幽兰间重襟。”是化用《离骚》“夕餐秋菊之落英”和“纫秋兰以为佩”二句,性质亦同。其《咏史·郁郁涧底松》中喻寒门才士受抑,亦非写实。至于钟会、孙楚的《菊花赋》虽是写景,却并无深刻的象征意义。真正把景物写实与比兴象征自然巧妙地融为一体的,当自渊明始。苏轼评陶云:“大率才高意远,则所寓得其妙,选语精到之至,遂能如此。如大匠运斤,不见斧凿之痕。”(《冷斋诗话》引)读这首诗,深知苏评确非溢美。